山河夢(仿作溫瑞安)
太初有字我第一個寫
當妳肉身還溫熱
天明時路就更遠了
煙雨、垂柳、綠水
夢裡教我癡狂復又哀愁的
匆匆想起江南
春山是愛笑
妳一舞一唱一流盼試探春的溫度
既輕且美
人間而不人烟
我便一首詩又一首詩的寫妳
曲折的山 環繞的水
擅寫的書生
不擅告白的人
看啊看啊 多麼溫柔的時代
但我終歸要走
天明這時 路已遠過千山萬水
長安、洛陽
少室、武當、太行山
黃河、長江再遠再遠再遠再遠……
西出陽關
天涯在哪?
終歸是江湖……
逕自在江上靜泊
兩岸的燭都點起各自的燈火
從這望去萬家燈火無不落拓
我看我天光倒影裡的遺容
半生是模糊的中原
半生已涼
教我哀如何詩
愁如何賦
於是我立地成廟
上山成梧桐
一千年夠不夠
再下山時
人淡如茶
妳風化作一段青史淺淺的節錄
在漢初妳當是烏江
在唐妳當是絕句
在宋當為花瓷
漾在瓷中的藍既冰且
雲霄萬古!
萬古雲霄萬古愁
狂狷的年少 傲嘯的少年
長袍古袖悠悠遊遊
我們各自的走
當終於再相見江南
天空比我生時藍比我死時近
而我自天的盡頭 寂冷的星光
總算寫就
泰山刻石驚濤裂岸的
第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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