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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進化 第九章 劫持
  “果、然、是、你!!”
  四個字像是寒冰凝成的尖刺,狠狠地扎在我幾乎因憤怒而沸騰的心臟上,瞬息之間,我反而突然冷靜了下來。

  我不該小瞧了這個女人的執著——我心里暗暗后悔著,思維全力運轉,尋找著從這艱難困境中脫身的方法。

  受人所托,靜海使用了自己龐大的影響力將我從監獄中悄悄地帶了出來,這件事情只限有數的幾名高級官員知曉,但是由於我干的事情‘影響力’太大,始終有許多的記者媒體要求採訪我,而被我殺死的那些天才們的父母也給了他們很大的壓力,無可奈何之下,我就淪落到了越獄逃犯的身份。

  雖然對於監獄的名譽是個汙點,但是至少能交差了,而且我猜簡興文他們本來的打算是研究研究之后就把我的身體――或者屍體――交還給警方,只不過被嚴嵐峰的野心破坏了計划,造成了我現在這個樣子。

  肖雅楠的事情我也不是沒聽說過,象她這樣一個有頭腦又有美貌的極品女人完全靠自己的力量一步一步地修正著眾人對她的印象,忍辱負重,埋頭苦干相繼作出了不少有深度的報道,這樣的一個女人,她的字典里幾乎就沒有‘放棄’這個詞。

  而現在,不知為何我被她盯上了,還被她一路上不動聲色設置的圈套所迷惑,失去了警覺心,最后被她編造的小愛的死訊刺激的失去了控制,幾乎就算是完全暴露了。

  “你說什麼?”我‘驚奇’地睜大了眼睛,“什麼果然是我?”

  姜笑已經幽靈般地出現在肖雅楠的身后,手上的戒指微微閃著寒光。我微微搖頭,暫時阻止了她的動作。那里面有強力的麻醉葯,能在2秒鐘之內讓人完全失去意識。

  但是剛才我的暴怒已經吸引了其他乘客的注意,眾目睽睽之下,如果肖雅楠突然暈倒,難保不會有人懷疑。

  “不用裝了。”肖雅楠冷冷地盯著我,隨手把記事本拿了出來,“被害少年所在的城市你近幾年全都去過,時間上也吻合,而最主要的證據是……”

  她從包包里拿出小型的採訪用錄音機,輕輕地按下播放鍵:

  “………你現在能看到我們的節目嗎?”

  清清亮亮的,是肖雅楠的聲音,充滿了焦急和不安的聲音。

  “……你應該增加睡眠了。”

  低沉而疲憊的聲音,是我,還是人類時候的我,獵人十三時候的我。

  “想不到吧?就是這句話暴露了你。本來我只是覺得你和那個家伙很像而已,直到你說出這句話。”肖雅楠的臉上掛了一絲冷笑,“這句話我已經聽過了兩千多遍,它的聲紋分析圖我幾乎閉著眼睛都能畫出來……就是它讓我開始高度的懷疑你,而你也沒有讓我失望,被我一試就是試出來了!”……你是我見過的最可恨的凶手,我絕對、絕對不會放過你!”

  再一次地,我后悔自己小看了這個女人的執著,也同時暗罵自己多事。

  “肖小姐,我——你——唉呀,我都被你搞糊涂了……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呀!”一邊保持著臉上迷茫的表情垂死掙扎,一邊飛速地思考著對策。

  她肯定會報警,那麼我要怎麼做?改變指紋、虹膜對我來說雖然沒作過,有了操縱活化細胞的經驗卻也不是很難的事情,但是關鍵是,即使有了新的指紋和虹膜,在警方的資料庫里卻找不到與之相符合的身份記錄的話,我的身份就立即很成問題了。

  弄昏她?我考慮著,雖然會惹起一些人的懷疑,但是做一些表面功夫的話,應該還能遮擋一時半刻,只要我們出了機場,那就沒有人能再把我們留住了。

  雖然是下下之策,卻也不得以了。我沖姜笑微微地眨眼,示意她動手。

  “你最好讓你的手下不要輕舉妄動!”一直緊盯著我的臉的肖雅楠突然低聲沉喝,我微微一驚,姜笑更是渾身一震,想不到居然會被這個女人發現。

  “你不是想知道我剛登機之后干什麼去了嗎?我告訴你,我沒有去採訪什麼機長,我連他的臉是長是方都不知道!我是給這邊接機的人打電話,如果我沒有出現或者有什麼異常的話,他們就會立即報警,機場里的人一個也不能走脫!不要以為我在虛言恫嚇,畢竟你是一個危險人物,而且來接我的那個人很有勢力,他絕對能做到!”

  笑容漸漸地凝聚在了我的臉上,我輕輕地閉上眼睛,轉瞬之間,周圍的世界仿佛忽然靜了下來,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切都化作了慢動作,還在滑行的飛機舷窗外景色仿佛定格了一樣,我幾乎可以感覺到時間懶洋洋地緩緩流淌。

  不是世界慢了,是我快了。

  這是我第一次有意識地控制自己的身體加快,雖然不熟練但是看起來確實成功了,至少我的思維速度已經被加快了。

  看了雕像一般佇立在那里的肖雅楠,我迅速地在腦海中羅列出了數十種解決的方案,制造混亂?不行,一旦有異常機場就會封鎖;偽裝成其他人的臉孔?……我是可以,但是姜笑和普善呢?而且這個女人還在死死地盯著我,如果先把她制服,接她的人發現不對還是會報警……

  數個計划,都因為我對接機的人無能為力而宣告破產。

  不得不佩服這個小女人,她以不變應萬變,以一個簡簡單單的身份不明的接機者,把我能想到的所有脫身方法都堵死了。

  除非能讓她主動解除警報,否則恐怕我們不得不硬闖了。

  眼角一閃,從駕駛室那邊‘緩緩’地出現了一名‘911事件’之后的特殊產物:持槍機警,正盯著我們這邊皺著眉頭走來。

  肖雅楠也發現他了,我觀察到她的眼睛開始往機警的方向移動,而她的手也在準備抬起。

  只能硬闖了,我無奈地深吸一口氣,開始向全身的活化細胞下達動員指令,同時準備解除牙魅的潛伏狀態。

  就在這時,一個絲毫不帶感情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我的腦子里。

  “敵人嗎?”這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平板地問,同時一股涼意從胸前傳來,直刺我的腦海。

  是‘心’,居然是‘心’在說話。

  我驚訝地順著涼意的來源找到了掛在我胸前的‘心’,它正在微微地發著紅幽幽的亮光,並且仿佛有心跳一樣緩緩地搏動著。

  “消滅嗎?”

  ‘心’的聲音繼續問我,同時一股熱辣辣的感覺從‘心’發出,沿著我的手臂迅速前進,而我的手臂也不受控制地抬起,指向肖雅楠。

  “不!”我想也不想地用另一只手臂壓下了它,但是數支暗紅色的血管還是從我的指尖鉆了出來,就象靜海那次一樣,毒蛇一般地蠕動著,停了一會才縮了回去。

  我緊張地抬頭打量,總算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被機警吸引了去,沒有人看這里。

  “如何處理,快決定。”

  ‘心’停止了對血管的控制,繼續用它那平板的聲音詢問。

  “控制她!”

  我試著向‘心’發出我的意圖,心里卻一點底沒有。

  看來靜海的能力,其實是這顆‘心’所賦予的,根據我的理解可能這里面有一塊晶片之類的AI存在,從宿主那里吸取能量,然后輔助宿主控制肉體。

  “收到。”

  ‘心’簡潔地回答。

  那直達我腦海的涼意突然間變得火辣辣,灼熱的驚人,不止如此還向我整個的大腦擴散,瞬間我的頭就象有千萬根針同時在刺一樣,痛的幾乎失去意識。

  我的手又一次自動抬起,這次從指尖伸出的不是暗紅的血管,卻是一束束白生生的細線,加在一起才有一根火柴那麼粗。

  頭痛欲裂的我卻已經沒有力量去掩飾了,只能勉強挪動步子,縮短我的手和肖雅楠之間的距離,也就是細線會露出來的長度。

  彼此糾纏、舞動著的細線,仿佛細小的蛇一般纏在一起,輕而易舉地刺破了肖雅楠后頸的皮膚,迅速地往深處前進。

  奇怪的感覺涌上我的心頭,突然之間有無數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這種情形我曾經遇到過一次,但是這次比較柔和,而且很奇怪的,聲音仿佛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一樣。

  心頭一動,我閉上眼晴,集中全部的注意力到那些奇怪的細細白線上。

  像是滿天烏雲突然間散去之后,露出了山青水綠的大地一樣,我的‘眼前’豁然開朗,感覺到了一個個微小的細胞,‘看到了’它們身上閃爍著的細小的電火花,以及從遙遠的地方呼嘯而來的強大電流,在吞噬了那些細小的火花之后,繼續呼嘯著飛奔向遙遠的黑暗之中。

  我像是在空中睜開了眼睛,觀看著細細的白線兵分幾路,閃電般奔向它們預定的目的地,而同時又能清楚地感受到每一股白線傳回來的資訊,那感覺既矛盾又仿佛理所當然。

  大部分的白線去向了那呼嘯電流奔來的方向,迅速地撥開一個個閃爍著火花的細胞,尋找著每一個可以穿越的間隙,幾乎是毫不間斷地前進。隨著它的不斷深入,周圍出現的呼嘯電流越來約多,強度也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集,甚至出現了由幾百個電流組成的陣列,從遠方傳回的電流也相應的增多了。

  與之相反,奔向其他地方的白線傳回來的景象卻是呼嘯的電流越來越少、越來越弱,有一些地方甚至就那麼消失了,換來周圍細胞的一陣整齊的劈哩啪啦的放電,景色非常之壯觀。

  說不出來自何方的了悟涌上心頭,我明白了自己正在入侵肖雅楠的神經系統,那大量白線奔去的方向應該就是她的大腦,而其他白線企圖控制的我還不能理解,不過我猜大約是和動作有關的肌肉組織。

  不過控制了大腦不就控制了行動了麼?為何還要有其他的分叉呢?

  把疑問壓在心里,我全神貫注地觀察著,看著我的白線仿佛藤蔓一樣迅速地包住了那些粗大電流經過的地方,很快地電流就不再沿著原來的方向前進,被我的白線引了過來,然后再傳導回在下面等待的神經,而我的大腦里也出現了有關這個命令的細節。

  我恍然大悟,原來‘心‘的所謂控制是這麼一回事,看來如果有對我不利的指令從這里經過的話,就可以指揮那些白線把它們吞噬掉,不再傳給下面的神經細胞了。。

  正當我滿心歡喜的時候,整個白線系統突然一震,全體的動作都頓了一下,緊接著‘心’沒有感情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能量下降,同步狀態無法持續,準備解除,準備解除……”

  尚未來得及驚訝,突然之間我就感覺到了所有的白線,甚至可以完全地控制它們,但是我卻並沒有感到高興,甚至還差點驚恐地叫出聲音來。

  就好像你正興高採烈地觀看演員熟練地把數個小球在空中拋來接去的時候,他卻突然把所有的球都扔給了你,又或者你一覺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突然站在了懸在半空的鋼絲上,沒有絲毫準備的情況下,恐怕所有的球都會落地,而你也會從半空跌落。

  幸好我不是人類了,我開始慶幸自己吃過的那些苦頭,一邊咬牙苦撐著,拼命地按照剛才的看到的方式指揮著全部的白線繼續入侵的工作。頭又開始疼了起來,靠著我已經加快了很多的思維速度,總算還能來得及。

  現實中我的手忽然傳來了柔軟的触感,頓時將我從目前的狀態里驚醒,剛睜開眼,就看到我的手正攬在肖雅楠白皙的脖子上,而她的臉稍稍地偏向機警走來的方向,卻沒能繼續轉過頭去,手臂也在抬到中途的時候頹然地放下,那雙明亮的大眼睛正一動不動地盯著我,目光里是滿滿的恐懼和詫異。旁邊的姜笑正在焦急地看著我,等待我的決定。

  事實上,從肖雅楠說完那句話,到我伸出手去,再到現在我控制了她全部的動作,只不過經曆了大約1.2秒左右的時間。

  心念電轉,我‘呵呵’地笑了起來,“好雅雅,我發火是我不對……你別生氣好不好……有什麼事情我們下了飛機再說……”這句話是用足夠周圍人都能聽清楚的音量說出來的,身軀悄悄移動,遮住被我破坏的座椅扶手;“你現在要給我點面子,別讓我在這麼多人面前下不了台……”這句話又快又輕,是用只有那個走過來的機警能聽到的音量說的。

  短短的幾句話時間,我過濾了肖雅楠不停歇的大喊、一記凶猛的下踢和至少五六個巴掌。突然無法行動使得她陷入了極度的憤怒和恐懼之中,各種雜亂無章的動作信號鋪天蓋地,估計如果她能動的話,表現出來的行為就是‘拼命掙扎’了。

  機警的臉上露出了啼笑皆非的表情,看來他即使不能理解我的語言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隨后搖搖頭,給了我一個‘鼓勵’的微笑,施施然走過。

  我緩緩地喘出胸口凝住的那口緊張的空氣,全身都放松下來,攬住肖雅楠的手臂輕輕用力,讓她和我一起坐了下來。

  姜笑吃驚地望著我,又看看肖雅楠,還沒有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沖她苦笑了一下,嘆了口氣,沒來得及解釋,異變突生。

  說不出是哪里不對勁,但是整個白線系統都在傳來一些反常的資訊,而肖雅楠臉上也露出痛苦的表情,眼光下移,目光里充滿了羞辱和慌亂。

  深深的吸一口氣,我閉上眼睛,準備再次進入加速的狀態,但是上次作過以后精力消耗得很厲害,幾乎費了兩倍的時間才算成功的進入到思維加速狀態。

  剛以加速狀態和白線取得聯絡,我就幾乎是立即地體會到了肖雅楠的感覺,頓時臉色大變,不知所措地愣在那里。

  問題出在,我是男人,她是女人。

  男人的我,無法完全兼容地操作肖雅楠女人的身體,由此引起了整個系統的失衡,進一步發展到互相干擾,如果照此下去,不但肖雅楠有危險,連我自己的神經系統都會受到破坏。

  那該死的‘心’對於我的求助完全無動於衷,每一次都是冷冷地回我一句‘能量不足’,再沒有了反應。我喃喃地咒罵著,那里面肯定有相應的一整套解決方案,現在卻只能痛苦地自己摸索。

  姜笑發現了我們兩個不正常的表情,驚訝之下,迅速地靠近我,伸出手來試探,明亮的眼睛卻正好對上我散亂的眼神。

  美麗的女吸血鬼,姜笑。

  這些字眼流過我的心頭,一個大膽的設想出現在我腦海。但是,一旦我的想法錯誤,不但我會自己受損,恐怕還要連累她……

  但是,我不能死。

  咬咬牙,拚了。

  “姜笑,幫我!”我嘶啞著嗓子低低地吼了一聲,另一只手抬起,將姜笑一把摟住,斜斜地坐在我的另一側。

  細細的白線在我自己的控制下,從另一只手的指尖緩緩地伸了出來,每前進一厘米都痛得我渾身發抖,當它接触到姜笑肌膚的時候,她差點驚叫出聲,隨即明白了我用什麼方法控制了肖雅楠,卻對我需要她的幫助迷惑不解。

  沒有多加解釋,指尖伸出的白線突然加力,雖然痛得我死去活來,卻終於刺穿了姜笑那堅韌的皮膚。

  姜笑全身一震,露出驚慌的神色。

  我給了姜笑一個安撫的目光,隨即按照之前的套路驅使白線全力前進,有了之前的經驗,加上疼痛已經漸漸地麻木,終於很迅速地就和姜笑的大腦建立了聯系。

  如果說人類的大腦是微風徐徐的湖泊,那麼吸血鬼的大腦就象是狂風肆虐的海洋,每一次閃電呼嘯而過的時候,其強烈的程度都令我膽戰心驚,感覺自己就象是駕駛著獨木舟橫穿這狂風暴雨下的海洋,每時每刻都要萬分的小心,一不留意就有舟覆人亡的危險。

  精力以之前幾倍的速度消耗著,我漸漸地覺著雙腿雙腳都失去了知覺,頭仿佛有千斤重,無邊無際的疲倦仿佛潮水一般的襲來,幾乎就將我淹沒。

  勉強振作精神,我仔細地對比著肖雅楠和姜笑的神經系統,努力地將相似的部分通過我的白線連接到一起,把姜笑的神經脈動截流出合適的強度,再傳導給肖雅楠的神經。

  需要連接的點幾乎有天上的星星那麼多,疲勞的我幾乎是機械化地不斷對比著、連接著、傳導著,仿佛是要把兩團星系中外表相同的星星都連接起來,這幾乎不可能的任務讓我越做越為自己的魯莽感到絕望,幾乎就想放棄這一切努力,任憑那疲倦的黑潮將自己吞沒。

  突然之間,在我崩潰的邊緣,肖雅楠身體的混亂漸漸地開始平息,而她的臉上也露出了松了一口氣的表情,神經間的壓力開始減弱,緩慢地但是很明顯地趨向平穩。

  暗暗松了一口氣,我也放松了緊繃的神經,抱著‘終於不會出什麼大問題了’的心態,輕松地將其余的神經一點一點地建立起聯接之后,呼出一口大氣,費力地睜開眼來。

  映入眼帘的第一個畫面就是普善那緊皺眉頭的‘嫵媚’臉龐,我向他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隨即轉頭望向窗外。

  從我摟住姜笑到現在,時間流逝了3分鐘左右,飛機已經停止了滑行,信號燈閃爍著,正在等待接駁。

  沒什麼情況,也沒什麼人注意我們,我松了一口氣,轉頭望去,肖雅楠正呆呆地盯著我,臉上漸漸地浮起不可思議的表情,慢慢地抬起手,難以置信地看了一眼之后,緩緩地貼在我的臉上。

  “天哪!”她驚嘆著,“這真是難以置信!”

  我微微一笑,待要回答她什麼,卻突然覺得不妥,霍然轉頭。

  我身體的另一側,姜笑正在作著同樣的動作,臉上也掛著同樣的表情,甚至那一句驚呼也是同時發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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